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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奴性的起源

我在就读高雄中学附属小学时,班长的权力有时是相当大的。从四年级之后,男女分班。我属于乙班,全部是男生,丙班则全部是女生,两班教室相邻。

丙班班长是一位成绩优秀,长得清瘦的姓王的女孩子。记得有一天午休的时候,大部分学生都去操场玩耍,我因为肚子有点不适,就留在教室附近,突然听到王班长的一声娇叱:“都过来,一排站好。”

我赶紧躲到一棵大树后面,想看看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只见王班长率先走出教室,脸色严肃,后面跟着三位女生。走到教室门口左侧外,王班长半倚半坐的靠在窗口上,一只手指着她面前大约两公尺的位置:“这里。”

三位女生一点也不敢怠慢,并排站齐,双臂垂下,还都是低着头。

“谁抄谁的?说!”

三位女生低声说些什么,我无法听得清楚。隔了大约三十秒后,王班长又发话了,但只是很清脆的两个字:“跪下!”

别说我那时才十一二岁,就是一直到今天长大成人,我还未亲眼看过一位年纪轻轻的小女孩子命令别人下跪的,也许她在自己家里也命令过她家的女佣跪下吧?

几乎在同一时刻,三位女生双膝一曲,身体矮了半截,全部跪到水泥地上。我在树干后,看得心跳加速。我当时对男女之情尚未开窍,只是觉得这个情景非常奇特刺激,又觉得好像是我自己被她命令跪下似的,双膝软软的。

接下去的五六分钟内,王班长似乎在对她们训话。声音较低,我已听不清楚。三位女生像木雕一般,乖乖的跪着听训。看到有学生们从远方走近,王班长纤手一挥,就让她们站立起来,然后一起走进教室内,消失在我的视野中。

一直到今天,我都坚信这个情景对我的一生影响巨大。是否上苍希望我成为一个具有奴性的男人,才让我目睹它呢。为什么王班长故意选择在教室外面执行这桩处罚事件?从此以后,我几乎在每晚临睡前,都会回想它,然后方能酣然入睡。

小学毕业后,我幸运地考上了高雄男中的初中部,逐渐地淡忘了她。一直到了初三那年,在一个偶然的郊游机会,我认识了一位高雄女中初三的女生,林双秀。

我们发现我们同是高雄附小毕业的。我问她认识王玫不,她回答,当然认识。我的心跳了一下,兴趣开始升起,但仍然假装不动声色。

“不知道附小的一些班长都考到那所学校去了?”我故意这样问,抬头看一看蓝天里的几片云。

“王玫和我同班,她什么都会,什么都做得很好,她的家好大好漂亮,我去了很多次。以前她当了班长,现在她还是当上班长。嗨,你有没有兴趣听我说啊?”

我巴不得听她多说一些,立刻回答:“有啊,她的功课还是很好?我一直以为她走后门呢。”

“你乱说!”她突然停止,瞪住我的脸:“不准你这样侮辱我的……”立即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更正说:“不准你这样侮辱王玫。”

“啊,对不起!”我赶快见风转舵,向她道歉:“算我说错了。”

但是,心里觉得有点奇怪。她为什么会如此敏感地维护王玫啊?王玫是她的什么人啊?

“你和王玫是很好的朋友吗?”我好奇地问。

“朋友?我才不配做她的朋友呢。”双秀说到这里,就低下头不再说下去了。

光阴似箭,一年一眨眼就过去了。在这期间,双秀和我在电话上谈过几次。每次都是她主动先打给我,她似乎看待我为她的好朋友,而我对她并无多大兴趣,除了想探听王玫的消息之外。

暑假的一天,她让我去她家帮她和她妈妈搬一些东西。我恰好没事,就问清了她家的住址,在附小附近,骑了单车过去。

搬了一会儿,她妈妈去厨房煮面条给我们吃,只剩下她和我继续搬。

在某一个刹那,我的右肘不小心突然触碰在她的双腿之间,可是所触碰的东西却是硬梆梆的,而且发出一点细微的金属碰撞声音。我立刻楞住了,也不知道是否应当道歉,于是挺起腰,暂停工作,看着她,顺便喘一口气。

她也楞住了,欲语还休,习惯性地低下头。过了大约十秒,她似乎下了很大的决心,终于抿了抿嘴唇:“好吧,让我解释给你听吧。”她顿了一下:“你碰到的东西是一块金属片,你作梦也想不到的东西。”

“啊?”

“我相信你不是长舌妇,我跟你说,你会保密的,对吧?”

“那当然。”我向她保证。

“和王玫有关的。这样吧,我们先把东西搬完,然后吃碗面条,我们一边喝啤酒,一边坐在沙发上好好聊一聊,好吗?”

双秀妈妈作的面确实好吃,吃得我肚子涨涨的。她的举止谈吐在不知不觉之间,显得有点过分谦卑的样子。饭后,我想帮忙洗一下碗筷,双秀告诉她妈妈我们要在客厅里聊天,她妈妈就欢喜地把我们推出厨房,忙碌她的事去了。

我舒服地坐在沙发上,等着双秀告诉我有关她和王玫的故事。她坐在我的旁边,双手摆在膝盖上,眼睛看着双手,开口了:“是这样的,我已经十五岁了,但是一直对男孩子不感兴趣。像今天搬东西这件事,其实我和哥哥也能做的,但是妈妈希望我多和男孩接触,所以就请你来了,请不要介意啊。”

“我从小就喜欢和别的女孩子们在一起,一直到今天,也还是一样的,尤其是比我更聪明能干的女孩,我总是对她们有崇拜的心理,如果再加上有点霸道的气质,会更令我心动。在我小学一二年级的时候,有一次我去我的姑妈家玩,我的表姐就是这类型的女孩。她们家住在台北,她念的是台北女中,成绩很好,她穿着学校制服的时候,像时装模特儿似的,我看了就会心痒痒的。”

“我在她的面前,总觉得站着也不对坐着也不是,眼睛也不太敢看她的脸,盯着地上反而比较自然。她对我呢?一开始的时候,还客客气气的,可是老虎碰上了绵羊,它很自然地就猖狂起来。她对我越凶,我越兴奋得发抖……”

“这个我完全可以理解。”我喝了一口啤酒。

“那就好。”她笑一笑:“我在表姐家住了一个星期,在第三天的下午,姑妈家只剩表姐和我留在屋里客厅看电视。她坐在沙发上,两腿搁在咖啡桌上。我呢,就坐在她的身边,但是在地毯上喝着冰水。看到她的双脚和长得很整齐的脚趾,我突然有一种念头。我问她:我可以帮你剪脚趾甲吗?”

“你这小鬼,是不是要害我,要把我的脚剪出血来啊?”

“听她的口气好像有希望,我立刻说:我会很小心的。她想了一下,就说好。她的指甲刀放在她的房间大桌中间抽屉里,要我去拿。当我跑进她的房间打开抽屉时,我马上看到了那支指甲刀,但是我也同时发现了抽屉里有一本日记。表姐的日记!我太好奇了,就故意大声说:表姐,没看到剪刀啊,然后故作寻找的样子,利用七八秒的时间,迅速地翻开日记本,瞄了一两页。恰好有一段写着:最近我好想他宽大的胸膛啊……我相信我的脸都红了。”

“难怪她叫你小鬼,一点也没错的。”我插了嘴。

“好啦好啦,小鬼就小鬼。”她伸了一下舌头:“当我返回客厅时,表姐看了我一眼,偏头想了一下,突然脸色一变,跑进她的房间,一会儿就又走出来了。但是很生气的样子:说实话,阿秀,刚才你是不是偷看了我的日记?我很害怕,真后悔做错了事,整个头脑一片空白。”

“她反而不说话了,我偷看她一眼,好像脸色都气白了。再隔了几秒后,她终于说话了,就两个字:跪下!那是我生平第一次被命令跪下,当然还是毫无反抗地照做了。虽然很害怕也很后悔,虽然我在发抖,但是很奇怪,我的心理生理反而觉得很舒畅。小鹏,你懂不懂其中的奥妙啊?”

“所谓的高兴得发抖,或高兴得哭了嘛,对不对?”我回答。

“对的,表姐隔了一会儿又发话啦:我要你咬字很清楚地说,我以后不敢再看别人的日记了,重复地说一千遍,听到没有?”

“听到了,但是我不知道怎么数到一千遍,对不起。”我哀求地说。

“那不关我的事,你自己想办法。”表姐毫不通融地说:“笨蛋,每人有十支手指啊,每次曲指数完十遍,就大叫一声,十,二十,三十,不就记得啦?我要你现在就开始说,但是不在这里,爬到我的衣橱里去。还有,现在是三点多,一直到六点,你的膝盖不准离开地面!”

“我知道了,表姐。我驯服地回答。心里暗中松了一口气。她对我的处罚就只有这样轻啊?我很诚恳地说:谢谢表姐的处罚。”

“悔过之后,吃了晚饭,我才让你剪我的脚趾甲。说到这里,她的气好像已经消去了大半,轻轻地在我的鼻子上踢了一下:去吧。”

“我跪在表姐的衣橱里,一遍又一遍地说那句话。很奇怪,我并不觉得心烦,好像乖乖地执行表姐的命令是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而且内心似乎有一种在享受的感觉,只要是从她口中发出的命令。我想甚至要舔她的尿,我舌头会受苦,但是心里也会享受的。”

“你的表姐选择她的衣橱里处罚你,好像也是很厉害的做法。”我发表意见。

“是的,你说的很对,衣橱里有她的鞋子、袜子、裙子,洗干净的、没洗过的,空气闷闷的,所以她的体味、汗味,非钻进我的鼻孔不可。在执行她的命令时,我的头脑完全被她的形象控制住了,她的声音,她的走路姿态,命令我跪下的脸色,一直不停地浮动在我的脑海里,她的这种处罚比鞭打我更厉害。”

“是,是,心罚比体罚更有效,有点洗脑的作用。”我点点头。

“念到八百多遍的时后,我听到表姐的脚步声走近。她就站在我附近,等我说完一千遍。当我说完时,眼睛都湿润了。怎么啦,哭了?表姐问。嗯,哭了,但是高兴的哭。我回答,仍然跪着。本来我是面对着墙壁的。现在我以膝盖做轴,把身体一转,变成面对着她,双眼望着她的脚尖。”

“表姐用她的右脚尖轻轻地碰几下我的下巴,继续说:好,知道自己错了,就有救。你戴了手表,看着到六点钟,就可以站起来。然后她就从衣橱里挑选了一双中跟凉鞋作势要离开。”

“当时我自己还没有意识到和表姐在一起,这样面对面一站一跪的气氛是无比的珍贵,只知道很不希望她就这么快走开,所以我就故意找话瞎说,企图拖延一点时间。表姐,你还有什么命令,什么吩咐吗?她是很聪明的人,知道她这位表妹已经被她驯服了,想了一想:没啦,今天就处罚你到此为止。初犯,原谅你啦。五百遍是因为偷看别人的日记,另五百遍是因为你撒谎。一千遍,不多不少,咱们扯平。”

“我一听,突然灵感来了:咦,不对啊,那我为什么还被你罚跪呢?知道表姐不再生我的气了,我的胆子也大起来。她没防到我这一招,居然一下子哑口无言。难道要我向你道歉陪不是啊?她笑了。她这一笑,真是百媚生啊。”

“她是杨贵妃,你成了唐明皇。”我凑趣地说。

“嘻…差不多,她那一笑至少能让我陶醉十年。我赶快帮她找个台阶下:我弄湿了你宝贵的日记本,该被罚跪的。表姐处罚得恰到好处,小妹心服口服。后来她就离开了。小鹏,我个人认为,评价一件事情,或一个物品,应当是重质不重量的。那短短的五分钟,表姐肯定是说过就忘记了,但是对我来说,等于是一位少女的初恋,永世难忘。”

“很幸福啊。”我说,外面天色渐暗下来。远处传来雷声,不知道是否要下雨。

“明天没事的话,我们可以聊晚一点,欢迎你就在我家沙发上过一夜,如果你不嫌弃。”她说着,自己也喝一口啤酒。

我立刻告诉她我随地而安,没事,说故事给我听是今夜最重要的使命。

“当天晚上我还痴痴地等她回家一起吃晚饭,然后让我帮她剪脚趾甲。我幻想着跪在她的脚边,她安静地看书,将她的双脚搁在圆圆的软脚垫上。我就慢慢地,一个脚趾花费十五分钟以上,帮她剪修。我的脸一定会非常靠近她的脚。这样一来我才能看得清楚我自己的每一个动作,不会不小心伤害到她的脚趾。如果我的工作表现令她满意的话,也许她会让我多留几天在她家。也许整个暑假,甚至让我从高雄女中转学到台北的某一所中学,将来可以终身服侍她,每天服侍她。”

“结果呢,她根本就忘记了剪脚趾甲的事,也没回家吃饭,打了电话回家,说和朋友出去吃了。隔天之后一直到离开她家,我就再也没有机会让她命令我跪下了。”

“这段表姐处罚我的经历成为我的人生一个很重要的里程碑,它使我认清了自己的性趋向,我一是同性恋,二是奴性。有些人的程度较轻,我是属于比较严重的。我每天必须跪在女主人脚边,乖乖的,才能算是活着,否则心里觉得很空虚。自从从姑妈家返回高雄老家之后,在我的小小心灵里,我就开始时常祈祷上苍赐给我一位类似表姐这样子的女主人,让我终身忠实地侍候她。我也相信多做好事会感动上苍,所以一有空,就会和我妈妈一起去精神病院做义工。”

“我每天虔诚地祈祷,对上苍倾吐我心里的秘密,请赐给我一位有兴趣收留我做为她的女奴的女主人,我期望她所应具备的条件并不太苛刻:一、年纪与我的相仿;二、至少有一点点同性恋倾向,很多女孩都非百分之百的只对男生有兴趣的;三、霸道,例如,喜欢踢我、打我耳光、罚我下跪等等;四、比我聪明。关于第四个条件,我觉得并不太难,因为我知道我自己天资并不太高。”

“为什么主人比你聪明的条件对你这么重要?”我问她。

“这个呀,因为我个人比较喜欢朦胧美,含蓄美,一切做得赤裸裸,说得赤裸裸地,味道一下子就没啦。但是能把握朦胧美,含蓄美,是需要智慧的。另外,我的主人必须要能令我心服口服。如果她比我笨,讲的话或道理不合逻辑,我只会口服,很难心服的。到了小学三年级,我又开始吃素。我发现人吃动物的肉是罪恶的,因为动物在被屠杀时,也会和人一样,感到剧烈痛苦,而且会对死亡这未知数感到恐惧。小鹏呀,问你一句题外话,你愿意被外星人抓去烤肉或斩成肉酱吗?”

“当然不愿意。”我连忙摇头。

“那么猪愿意吗?你刚才为什么大吃猪脚啊?”她瞪了我一眼,终于又继续说下去:“总之,我想做一个好人,让上苍可怜我,帮我找一位女主人。刚上小学四年级后,因为我努力用功,成绩不错,被选为班长,一切生活都还很平静。大约一个月之后,我的平静的心湖终于起了涟漪,不,应当说是波浪。”

“再没有波浪,我可要睡着了。”我笑着说。

“一天早上,校长带了一位女生走进我们的教室。校长开始介绍她:这位是这学期你们丙班的插班生,王玫。我心中在嘀咕,这个女生来头一定不小。果然不出所料,隔一天,她一来到教室,就从她的书包里拿出一大堆高级的原子笔,每人送一枝,人人有份,算是见面礼,这一招是非常厉害的。”

“她对每个学生都很友善,有一次,轮到我当值日生,她居然主动留下来帮我。那天是九月十七日,我永远不会忘记也不会记错。打扫之后,我看到她穿的白袜子弄脏了。很奇怪,居然心疼得很。我平常也会看到别的女生穿的白袜子或自己的弄脏啊,但是我从来没有类似这样心疼的感觉,好像她的白袜子就是特别圣洁不可侵犯似的。”

“她对我说:我想请你来我家吃饭,就是便饭,肯赏光吗?我觉得她的邀请很诚恳,就爽快地答应了。她似乎很开心,朝一辆停在门口附近的高级轿车走去。当车开动后,我坐在王玫旁边,有点紧张不安的心情,总是觉得自己不配和她并肩而坐。”

“小鹏,你真是一个好人,不会嘲笑我的性变态。其实我在那一刻,我不知不觉地幻想着弯下腰,脱掉她的鞋子,将我的鼻子凑到她的那双脏袜子,尤其是脚尖部位,猛闻猛闻着,让我的心灵整个投降给她和她的脚味,肯定好香好香啊。”

“我怎么敢笑你啊?我自己也会这么幻想的。”我立刻诚实地声明。无意间瞄到桌上放着一本书:《尼采的一生》。

“你喜欢看哲学的书籍?”

“还看不懂,但是喜欢翻一翻。说到哲学,如果你将我的眼睛用黑布蒙住,然后拿一双又丑又笨的女生穿过的袜子让我闻,一面让我相信它们是王玫穿过的,我也会闻得亢奋异常。这个现象就是在建议我们,平时说话也好,写文章也好,不需要百分之百地告诉我们的读者听众全部真相。最好揭晓百分之六七十左右。其余的让他们自己去猜测想像。所谓朦胧美就是这个一意思。朦胧通常会比赤裸裸要美的多。”

“完全同意你的看法,以化学成份,千万个小颗粒和空气分子飞进我们的鼻孔,刺激我们的脑神经来说,这两双袜子肯定是差不多的。但是我们一旦知道了穿它们的原主,一双会使我们恶心,一双会使我们亢奋。真妙啊。再回到我们的王小姐吧。哦,王玫的父亲是一位医生?”我假装对有关王玫的信息一无所知。

“是的,很有名气的。我们说到那里了?喔,后来,车子开出高雄市区时,王玫大概累了,头一偏,竟然靠在我的肩上睡着了。我就放松肩膀,让她舒服地靠着它。听着她均匀的呼吸声,斜看着她的胸部一起一伏,我的心甜甜的,似乎觉得上苍已经回应了我的祈祷。”

第二章黑玫瑰

“大约三四十分钟后,车子开进了一座铁栏杆围住的庭园。王玫也恰好在这时醒了过来,她笑一笑:好啦,我们扯平,算你弄脏我的袜子,然后我占了你的便宜,把你的肩膀当枕头。你看,小鹏,嘴巴的道歉,只需肌肉动几下,却是于事无补的。对我的肩膀酸麻,完全不起任何作用。可是她的这一句话,却真的也消去了我对弄脏她的袜子的歉意。”

“我看你这位哲学大师,算了吧,当我们喜欢某一个人的时候,连她的屁也是香的。”我对双秀也开始无拘无束起来。

“我就当你这句话是同意我的伟大哲理吧,等车子一停好,大门就已经打开了,一位十七八岁的女孩子出现在门口:今天小姐这么晚回家,辛苦啦。”

“小翠,这是我们班长。小翠朝我笑一笑,说:喔,班长,你好,欢迎来玩。然后就立刻转向刚踏进大门的王玫,若无其事地双膝跪下,让王玫的右脚搁在自己的膝上,开始帮她解开鞋带。”

“王玫就依靠在门边的墙上,皱起鼻子朝着屋里故意地嗅一嗅:阿菊作了什么好吃的菜没有?”

“当然有啦,老陈一打电话给太太后,太太就马上吩咐阿菊多炒了几样拿手菜。说着,小翠就脱下了王玫右脚的鞋子。摆在大理石地板上,开始服务她的左脚。我生平还是第一次看见女佣帮小姐脱鞋,几乎看呆了。”

“脱鞋啊,双秀。王玫在一旁提醒我,我赶快照做了。”

“这是王玫希望我做某一件事情的第一句要求,我记在日记里啦。我一厢情愿地幻想它成命令。如果一生能活在王玫的命令之中,该有多幸福啊?小翠拾起王玫的鞋子和我的鞋子,并排放进有两扇门遮掩的鞋柜里。我心里立刻大叫:哎,不好,不好,不能将我的鞋和她的并放在一起,不成体统,我的鞋面应当放在她的鞋底下才对。”

“就在这时,一位三十五岁左右的少妇从楼上沿着楼梯盈盈走下来。妈,快下来欢迎我们班的班长!喔,叫双秀。王玫叫着。”

“她妈和我寒喧了一两分钟。我发觉王玫的妈妈和表姐有一些共同之处,都有一双精明的眼睛,落落大方,信心十足。你懂吗?”

我摇头苦笑。这时挂钟敲了八下,窗外月亮刚刚升起。

“这时候,王玫的弹琴声从客厅的另外一端传过来,我的内心在这一刻已经彻底的屈服了。弹到中间那一段,像从天堂飘下来的。我虽然听得出神,但眼光还是盯着她的脚,舍不得离开。她一面弹,一面倾斜上身看了我一下。这一探只须半秒钟,但已经足够了。我的失神,我的垂涎三尺似地盯着她的脚,已经全部纳入她的眼界里。”

“我一方面感到很羞耻,真想钻进一个地洞里,一方面却又感到很兴奋。在我这个献身给女主人的一千里旅程中,前面三百里属于打着灯笼,踏着铁鞋,物色一位适合我的女主候选人。再来两百里是让我自己赤裸裸地将我的诚挚的心,掏出来给她看,让她了解我的饥渴与乞求。再剩下的五百里就是看我的命运如何了,看她是否肯收留我做为她的奴隶。当她弹完了这首曲子之后,我的自尊已经荡然无存了。”

“王玫又继续练习了大约十五分钟,小翠过来招呼我们吃饭去。王玫就将琴盖盖上键盘,一面对她说:哎,帮我把袜子脱了吧,脏脏的,不太舒服。然后站了起来,对我笑了一下:走吧。小翠立刻双膝跪下,弯下腰,很熟练地服从照做了,但追问一句:这么脏了,还照例放在塑胶袋子里吗?王玫想了一下:是的,封起来,再放在一个纸袋里,然后别忘了等一会儿给我。就拉着我的手,往饭厅走去。”

“王玫那一笑,还有说什么装在袋子里,有什么含义啊?我跟在她身后半步,开始揣摩。其实,从此以后,她的一颦一笑一句话,都会使我草木皆兵,揣摩不已。在餐桌边坐定之后,我勉强镇静自己,让肌肉放松。一摆头,我看到四五位佣人也陆续聚集在隔壁小饭厅里一起坐下开饭。但我专捡青菜豆类吃,王玫笑了起来。”

“双秀,别担心,我们全家人也都吃素。现在桌上你所看到的都是素鸡,素牛,素鱼,所以请你放心大吃一顿。王玫一本正经地向她妈说:妈,你可以告诉双秀黑玫瑰的简单来历,没关系的,我们是好朋友。”

“轮到王玫妈的笑容凝固了。迟疑了一下,最后还是听了女儿的话,将黑玫瑰的大概跟我说了。”

“黑玫瑰是一个俱乐部的名字。专门进行与主奴有关的活动,内容包括娱乐、买卖和学术研究。俱乐部由掌门人和四大护法管理,全部清一色的由女子担任。掌门人母传女,女传孙女。如果她没生女儿,就由一号护法的女儿接任,以此类推。掌门人必须在接任前后怀孕生产,产后必须集中精力管理俱乐部,并将女儿培养成下一代的掌门人,不准再度怀孕。”

“会员分成普通会员和金榜会员,都必须吃素。虽然奴隶们会接受体罚,但是俱乐部比较重视心罚。按照规定,掌门人只准收养四个奴隶,三男一女。三男中有一位就是她的丈夫。生下女儿之后,丈夫和其他两位男奴就毫无区别,下代掌门人也是一样。但必须在她过了十六岁生日之后,才可开始进行收养奴隶的工作。王玫妈妈是当代掌门人,王玫是下代掌门人。”

“我一听,双手不觉捏了一把冷汗。我最关心的问题,当然是想知道王玫已经有了女奴侯选人没有。但我借了虎胆也不敢问这个问题,只能暂时将它深深地埋在心里。”

“哎,你岂不是成了一位紧张大师吗?想想看,你还在当班长的时后,王玫才不过十岁左右吧?年纪这么小,怎么可能已经有了女奴候选人呢?”我问。

“既然王玫是准掌门人,任重道远,也许她妈妈和她本人从她七八岁时就已经开始在注意物色女奴人选了。比较起来,想做男奴的人满街都是,所以寻找男奴的使命并不急。你说呢?”

“也不无道理,不过根据你刚才的故事描述,王玫对你是有意思的。在车里,头靠在你的右肩上,她到底真的睡着了没,其实你也不能确定的,你一动也没动,让她舒服地靠着,就是一个好女奴的料子。”

“饭后,我们在吃水果的时候,她不小心将叉子掉到地上。她似乎并没有弯腰下去捡它起来的意思。我呢,如果王玫还是穿着她的白袜子的话,我肯定会马上抢着帮她捡起。问题是,王玫那时已经是赤着双脚的。如果我还是傻傻地弯下腰,把头凑到饭桌底下,我真的怀疑我是否就会瘫痪在地板上爬不起来了。她的赤脚对我的诱惑力大得可怕。我是知道得一清二楚的。”

“五六秒钟后,王玫还是没动。我屈服了。其实,我心里何尝不是痒痒的啊。感谢上苍终于让我看到了王玫的赤脚!!在两秒钟内,我已经将她的脚尖,脚背,脚踵,和脚弓,曲线纶郭,深印在脑子里。当我拾起叉子,再直起腰时,我已经无法控制住轻微的颤抖,眼眶里也有点湿润。为什么呢?如果王玫收留我,我会高兴得颤抖和流泪。如果她拒绝我,我会伤心得颤抖和流泪。就是这样而已,既复杂又简单。”

双秀的描述也感染了我,不知不觉地我的眼眶也有点湿润了。

“王玫看着我,没说话。我偷看她一眼,她的脸上挂着征服者的满足与骄傲。再待了一会儿,我就道谢告辞了。王玫一直送我到钻进老陈开的车子后座,然后递给我一个纸袋:这个给你,你今晚在快要上床睡觉时,才准打开。三四天之后,我要你交给我一份报告,里面记录下你对今天的感想,听清楚了吧?我驯服地点点头说:我听清楚了。”

“回到家里,就把房门锁上,拿出来王玫给我的纸袋,放在床上,恭恭敬敬地跪下,迫不及待地将它打开。果然纸袋里装着一个塑胶袋,一双白袜子整齐地叠在塑胶袋里,袋口封得好好地。我的心跳开始加快。可是当我拿出它们,仔细一看一闻,就觉得不对了。它们竟然是一双洁白全新的袜子啊?并非是那双王玫穿过弄脏的。咦,真奇怪,是不是她搞错了?我的心由山峰一下跌到谷底。再检查一遍,没错,是全新的。”

“几天之后我的心一冷静下来,我已知道了答案,但是当晚我并不知道。”双秀看着我说:“王玫的妈妈叫章玫,所有历代掌门人的名字就是一个单字,玫。”

我说:“我知道是怎么回事了,王玫给你一个物件,又要你写一份报告。她是暗示你要好好想一下,到底她希望你领悟什么事情。我相信这个课题的题目是:主人永远是对的。纵使主人有错,错也必须由她的奴隶来承担。例如,叉子掉到地上,是她主人的错。可是在主人奴隶的小世界里,主人犯错的观念是不存在的。你呢,好像是一个患有智障的傻人似的,还和主人坚持,看谁会先弯下腰去捡起叉子。那人家要收养你这个奴隶做什么用啊?同理,给你全新的袜子也许是主人做错了。也许是主人故意做的,但是对奴隶而言,区别很小。你如果是一个聪明的好奴隶,就应当乖乖的接受。”

“是的,是的。”她低下头,嗫囁地说:“你讲得对极了。我那天晚上几乎失眠,脑子里很乱,翻来覆去,一直到了快天亮时,自己下了决定,在王玫十六岁生日前,全力以赴,争取到做她的正式女奴。如果失败,就去庙里当尼姑。这才使心情稍微平静下来,不知不觉睡着了。隔天早上,我在第一节上课后才匆匆忙忙上气不接下气地跑进教室里。”

“我已经暗下决定,要马上辞去班长的职位,然后全心全意争取王玫的唯一女奴位置。一到午休时间,我就跑去老师办公室。很巧,刚好校长也在场,我就说明了来意,校长看我的意志坚决,就向老师建议:那么就请王玫取代吧。事情就这么定了。我好高兴,在我的心中,王玫已经是我的主人。让我的主人来取代我当班长,最适当不过了。现在可以好好地投入当女奴的准备工作,虽然我还丝毫不知如何准备。”

“所以,基本上,九月十八日,也是我的一个人生里程碑。晚饭后,我将自己关在房子里,开始创作献给王玫的报告。一共花了三个晚上,改来改去,才完成。我复印了一份。你要不要看?”

我连忙点头说要,并要求顺便再拿给我一瓶冰啤酒。五分钟之后,我灌了几口啤酒,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开始拜读双秀的情文并茂的大作。

王玫,我多么希望将来有一天我,林双秀,有资格能称呼你王玫主人,但是今天我只能这样称呼你。

你是一个高高在上,受到上苍眷顾,非常幸福的女孩子。我们之间的差距越大,我越欣喜,我越可以像崇拜女神一样地崇拜你,那么我就可以满足地生活在崇拜之中。

就好像我希望你的脚,你的袜子,越香越好,我才可以嗅得越起劲。我才不希望我的脚我的袜子和你的一样香呢。如果一样香,我干脆就嗅我自己的就可以了,何必这么辛苦地去嗅你的?

你是海鸥,我是乌龟。你和我是不同等级的两类人。你可以在天上飞,我只配在地上爬。所以我承认我会嫉妒别的乌龟,也会嫉妒别的女奴。但是乌龟不会去嫉妒海鸥,地球人不会去嫉妒火星人,女奴也不会去嫉妒她的女主人。

我觉得,如果想做一个标准的好奴隶。安分地,乖乖地,每天跪在主人的脚边,上面所描述的心态是最基本的。九月十七日晚,拜访你家后,这种心态就是我的第一个最重要的感想。

既然想做你的女奴,我就不应该假惺惺地矜持。主人不小心将叉子掉到地板上,做女奴的人当然应当立刻帮主人捡起来才对。我当时笨头笨脑地没有这样做,我知道我错了,而且错得很严重。我从十八日开始,每天至少跪着两个小时以上,惩罚自己,也希望你能原谅我。当我发现了你给我的白袜子是全新的时候,我的心好像被挖空了似的。

主人永远是对的。你故意给我一双全新的白袜。我相信这是你教导我的第一课,谢谢。这个观念,乍看起来,也许非常荒谬。其实呢?我觉得也是可以理解的。它和‘神永远是对的’差不多。只要崇拜者心甘情愿,只要他崇拜的活动不妨碍别人的自由,谁有资格来管他批评他呢?

如果有一天,你收留我为女奴,你和我当然是不平等的。你的命令我永远服从,你坐着我跪着,你的意愿永远代表我们的意愿。乍看之下,好不平等喔。但是这只是表面的不平等。表面不平等有什么关系呢?真正有关系的是我们的内心是否平安快乐。没有人知道谁的内心,你的或是我的,比较快乐的。喔,我还没完呢。最有可能的是:我享受你会比你享受我多得太多了。你的每一支脚趾,我都会贪婪地慢慢地吸吮。你的每一颗粒汗水和尿水,我都想尽情地舔干。你的每一个跪下命令,我都以身体的每一个细胞去拥抱。反过来,你享受我的奴性的程度会这么高吗?恐怕不会吧?

我讲这些粗浅的话,一方面是在赤裸裸地献出我的灵魂给你,一方面呢,因为你们那晚提到了黑玫瑰俱乐部对主人奴隶的学术研究有兴趣。我如果有机会加入这个组织的话,我自信能够做一点贡献的。

我已经辞去了班长的职位。希望在你的十六岁生日之前,利用我的所有可用的时间,来充实未来被你选中为女奴的准备。如果你有什么指标你希望我达成的,而且你也不介意现在先指示我的,就请你直率地做。如果你认为这样做会对别的女奴后选人不公平,我也能完全理解。那我就只好运用我的智慧和毅力,来揣摩观察你的心意。

最后,让我祝福你健康快乐。知道你健康快乐是我的生活中最重要的一件事情。

双秀敬笔

“能拥有你为女奴的主人是很幸福的。”我由衷地说。

她笑了一下,继续说她的故事:“王玫并没有马上接受班长的职位。她告诉我最好还是撑完一个学期。到了下学期开始,由老师提名三位班长候选人时,我再退出。王玫的要求就是我的圣旨,我当然非服从不可。”

“那天早晨,她一走进教室,我就立刻迎上去,说声早安,然后双手将那份报告递给她。她点点头没说什么,就将它放进书包里去。”

“在中午午休时,她告诉我她希望下午下课后回家前,和我好好谈一谈。在这世界上,对我而言,几乎没有一件事会比服从她重要。下午四点下课后,我们就在学校操场比较偏僻的地方,找了一条有靠背的长凳子,并肩坐下。我满心希望她会命令我跪下,然后保持着跪姿和她交谈,可惜她没下这一个命令。”

“王玫说:我很喜欢你写的报告。我听了确实很开心。小鹏啊,狗最开心的时候就是当它的主人在抚摸它的头的时候。奴隶最开心的时候就是当她的主人在称赞她的时候。王玫接着说:我以后可以高薪聘用你当黑玫瑰的总编辑了。”

“小鹏啊,当一个人手里操纵你的生命时,她说的每一个字,你都会很仔细地听的。她用的动词,‘聘用’,使我的心一紧,我不顾一切,立刻双膝噗嗵一声跪到草地上,女奴怎么可以领薪水,被聘用是要领薪水的啊?双秀,你再这样放肆,我不理你啦。赶快给我坐好。王玫收起笑容申斥我。我赶紧爬起来坐好,但是,内心很紧张。”

“王玫继续教训我:我不喜欢你这样紧张兮兮的样子。你如果一直像这样下去,还没等到我收下你这个女奴时,你已经患了神经病啦。我低着头,不敢出声。”

“她说:我问你,如果我现在告诉你,今天这个时候,我一共拥有十位女奴候选人,而你是其中之一,你会觉得希望太渺茫,就这样轻易地放弃你的追求目标吗?”

“我马上回答:当然不会呀,我会一直努力到绝望为止。”

“好,我很高兴听到你这么说。那我现在就告诉你一个事实:今天这个时候,我只拥有两位女奴候选人,而你是其中之一。我笑了,真的笑了。”

“不过,你必须听清楚了,我不能保证,一直到我十六岁生日以前,情况会一直保持不变。所以你仍然要很谨慎,并持之以恒才好。如果你太放肆了,就像刚才随随便便跪到地上,我不太喜欢,好像阿猫阿狗都可以随便跪在我的脚边似的。王玫略皱着眉说。”

“王玫继续说:我会很珍惜我的奴隶的,会让他们觉得他们的奴隶生活,在我王玫的管辖之内,是非常丰富充实。而他们的生活中,肯定会有很大部分的时间,是在双膝跪在我的脚边渡过的。所以我必须让他们深深地觉得,啊,原来能跪在王玫的脚边是一件很难得很荣幸的事情。”

“我完全听懂了。我心里感动地说。”

“还有一件重要的事必须先说清楚,王玫侧过身来,面对着我:我要的是百分之百的奴隶,不是百分之九十九。他们既然同意做我的奴隶,就必须将身体和灵魂都全部贡献给我。除非事先获得我的允许,否则不准踏出我的城堡一步。我现在虽然年纪还小,但是我读过黑玫瑰掌门人手册,我将来会对我的奴隶在色方面,要求非常严格的。”

“我立刻低声,但很坚决地说:被主人关在她的城堡里,正合我意。不管多严格,我会快乐地依照主人的命令去执行。而且,我相信我会越严格越喜欢。”

“她突然不重不轻地打了我一个耳光,然后就爱怜地抚摸刚打过之处。抚摸了大约半分钟,就再打一下,再抚摸,如此重复了十几次。我闭上眼睛,幸福地笑着,并将我的脸凑上去,迎接她的手。一会儿,我的眼泪不争气地滚出,顺着面颊流下。王玫啊,请你不要再打我了,你不是不想收留有神经病的女奴吗?你如果再继续打下去,我会快乐地发疯的。我喃喃地说。全身麻麻酥酥的,好像腾云驾雾似的,简直不敢相信我们人类有福气经历这种生理上的知觉。”

“我的可怜可爱的双秀,不准发疯。我还要再打你十下。王玫说:你猜为什么啊?因为你居然没和我商量,就自己跑去告诉校长辞职班长的事,你说该不该打呢?”

“该,该,该打一千下,一万下,从今以后,每天乖乖地被你打。直到永远永远……”

“那天下午,王玫邀请我去参加她的九岁生日庆祝会。星期日一早,老陈就开车来接我了。他是在二十二岁的时候,献身给十八岁的章玫做奴隶的。他当时刚从大学毕业,在考虑之前,章玫和她的女奴阿彩,已经告诉他所有必须考虑的细节。在他临走的一刻,阿彩动手帮章玫宽衣解带,然后让全身赤裸裸的章玫,在眼睛睁得大大的小陈面前,慢慢地转一圈。看着,这个身体就是你一生要崇拜的女主人的身体,他只用了半天就决定了。”

“虽然章玫那时已有十几位男奴候选人,老陈却是第一位被她选上的。听说还举办了一场正式的接收奴隶仪式,邀请了一些黑玫瑰的会员来观礼。他不肯告诉我细节,说不久的将来,如果我也被王小姐中意选上了,我也必须亲自经历类这似的场面。到时候我自然就会知道。第二号男奴是阿修,最后才轮到王医师。当然王医师是还负有传宗接代的使命,所以头脑要好一点,条件要苛刻一点。”

“老陈和我谈着谈着,车子在不知不觉间就开到了王府。来宾陆续驾到,大家都就坐在小池塘旁边的花园里。王玫一身都是黑的。我发现王家的社交圈子就是黑玫瑰的会员们。这样子也好,让王玫从小就在女权至上的熏陶中长大。”

“小翠第一个走上平台致词。她的第一句话就吓了我一跳。她朗声说:各位来宾,让我声明一下,如果你是当奴隶的人,就立刻跪下,在你的主人脚边跪直跪好,臀部不准搁在脚上。我相信每一个在场的奴隶都是由他的主人牵着来的。但是如果有一两位还不懂规矩的奴隶朋友,是自己前来的,请马上离开场地。”

“我一脸惶恐,就在这时,一位男士马上站起来要离开,他正是我们的校长!王玫站起来向小翠说:傅校长是我请来的,还有她。她指着我:也是我邀请来的。”

“喔,如果是小姐邀请来的,那他们就是贵宾啦,不用下跪。我瞄了全场一下,大约三分之二的来宾全身矮了半截,其中有男有女。但是仍然保持坐姿的三分之一呢,清一色是女士。”

“中午,王家准备了很丰富的素食,让来宾享用。大约在下午一点左右散会。能和王玫单独相处,永远是我最盼望的时刻。如果运气好的话,甚至还可能被她打几个耳光。我好希望每一分钟都能在王玫的身边啊,最理想的姿势是跪在她的脚边。王玫是上苍派来奴役我的,我一想到她,心中就会自然地重复地叫喊那两个字,王玫,王玫,整个地球上最甜蜜的两个字,她的脚,她的袜子,不可理喻地变得更香,我就想去闻或去舔。”

“王玫从皮包里拿出一张名片,递给我说:双秀,我要你去看这位整牙医师。你可以不服从我的命令,因为我还不是你的正式主人,但是我相信你会服从的。”

“谢谢,我当然服从你的命令。我连忙说。我在心里暗暗发誓,将来我的生命,一切的一切,都献给王玫。”

“最后,王玫向我微笑着说:双秀,把眼睛闭起来。我马上乖乖地闭起眼睛,只觉得自己的心跳得很快。我的鼻子被一个软软的,稍微有凹凸不平的,东西轻轻地压下,那东西像是有一层棉布包在外面。我吸了一口气,发觉有一种淡淡的汗味,涌进我的鼻孔里。再吸一口气,我更能确定是汗味。赶快在吸第三口气,企图将这味道好好地记忆在脑里。然后那东西就离开我的鼻子了,好像是王玫穿白袜子的脚尖!”

第三章女奴的心声

“四年级上学期完毕后,我破天荒地被排挤到第二名去了。王玫的分数不仅是第一,而且遥遥领先。我当然很开心的屈居在王玫之下,在圣诞节几天前,教育部举办了一次全市小学四五年级的演讲比赛,王玫代表我们附小的四年级。王玫的父母亲和校长都坐在贵宾席里,她的父母亲之间,还坐着一位小女孩子,与王玫和我的年龄差不多。她到底是谁啊?我的心就为了她的出现七上八下,绷得紧紧的,好像被一个石头压着。”

“最后,第一名当然是王玫,散场之后,只剩下王玫和她父母亲,还有那位女孩子。王玫笑着对我招手,示意要我过去。”

“我帮你们介绍一下,这位是张娟娟,我的好朋友。这位是林双秀,也是我的好朋友。”

“张娟娟和我握握手,彼此打量了一下,但我们接下去就都找不到什么话好说。尤其是我,心里还是有点酸溜溜的,一直思考着为什么他们邀请娟娟坐一起,但是没邀请我呢?我们五个人随便又说了一两分钟的话后,王玫就向他们说:你们先去车子里,等我十五分钟,我要跟双秀说几句话。”

“他们先往校门口走去。我天不怕,地不怕,最怕的就是这件威胁我的基本生存的问题:我是不是,或会不会成为她的正式女奴?今天早上这一幕使我的心沉闷得很。我低着头,看着水泥地,没说话。王玫终于忍不住了,突然停下脚步,用相当严厉的语气,冒出两个字:跪下!”

“这是自从我们认识以来第一次王玫对我下达跪下的命令,我的心又甜又酸,身体像触电般地,立刻双膝跪倒在走廊的水泥地上。跪下的动作做得太快了一点,水泥地又很坚硬,碰得我的膝盖有点疼痛。她原地站着,我就跪着,面向她。王玫是何等的聪明。我这样有点赌气似的心情,一下子就被她看穿了。”

“双秀,我很不喜欢看到你这紧张兮兮,或阴阳怪气的样子。她随手就打了我一个耳光。”

“我错了。我知道错了。我不好意思地说。”

“好,认错就好,可是我要怎么处置你才适当呢?王玫的语气已缓和下来。”

“我偷看她一眼,看她的脸色也由阴转晴了,就嘻皮笑脸地说:打我五百下耳光吧。”

“五百下耳光?你不怕脸肿得和小猪一样?”

“怕,怕呀,可是你可以慢慢地打,而且可以打一下,摸一下,像上次那样……我撒娇地说。”

“打一下,摸一下,这是奖赏还是处罚啊?那我岂非变成一个赏罚不明的人了?”

“我心里乐得紧,就说:不是赏罚不明,应当说是恩威并重才对。我笑眯眯地跪着,仰望着我的王玫,早就忘记了水泥地板的坚硬和我的膝盖的酸痛。她的劲头上来了,马上笑着说:这样吧,打你的手心。她随手从旁边的墙脚捡起了一根小树枝:手伸出来!”

“啊啊啊,好痛好痛!我立刻装模作样地大叫起来,身子端端正正地跪好,伸出双手,手臂和身体垂直,手心向上,闭起眼睛,等待着幸福的来临。”

“她才抽了我的手心一两下,傅校长就走过来了,因为已经知道校长也是黑玫瑰会员之一,我也就毫不拘束了。所以我仍然跪着,还不想站起,只和王玫一起向校长问好。”

“校长比较正经地说:王玫,你真是了不起。王玫以为校长是在指演讲比赛的事,就谦虚了一下,并顺便命令我起身。”

“校长马上说:演讲比赛拿第一名,当然是很了不起。不过,我不是指这件事。自从那天你的生日庆祝会之后,我们的黑玫瑰俱乐部一下增加了十五位金榜会员。你知道吗?他们想变成金榜会员,就是因为变成金榜会员后,才有资格预购你每天穿过的袜子。”

“我听了,内心暗暗吃惊。天下无奇不有,王玫每天穿过的袜子,居然可以卖钱。”

“那天中午,我回到家里,想念王玫想得太厉害了,想得几乎有一点心痛。我不太敢肯定我的这份感情,是否就是大人的所谓爱。反正我的整个心是被王玫侵占了。我这份对王玫的感情,至少有一点和大人的男女相爱的不同之处就是,它是单方向的。”

“是的,女奴对女主人的爱,怎么会和世俗男女情人的爱类似呢?女奴爱主人一百分,她只能期待二十分的回报吧。很忠心的女奴每天晚上入睡之前,应当是想着她自己的女主人,想着闻女主人的袜子,想着吸吮她的脚趾,想着想着才入睡的。她不应当去思念别的女主人。她也不应当期待她的女主人会在类似的情况下,想着她入睡的。”

“一只狗一天到晚就是趴在地上,等着它的主人回来。一个女奴虽然必须干活,但是她的心态基本上也是类似的,跪在地上,等着她的主人回来。王玫外出,我就跪着等待她回来。喔,也许是广义的跪吧,身体在做事,但是灵魂是跪着的。另外,在她的面前,我应当是百分之百赤裸的,身体和灵魂都是赤裸。乖乖地跪在王玫的面前,身体和灵魂赤裸裸地献给她,我的愿望很简单,就是能跪在她的脚边,听到她的声音,闻到她的体味。只要我不做错任何事情,她大约没有什么特别的理由把我一脚踢开的。所以,我的愿望应当不难达到才对。是啦,两个可能性她会踢开我:一、我的脑子里去幻想吸吮别的女主人的脚趾,二、我不服从她的命令。”

“但是,关于一的不忠和二的不服从,我是不可能去做的。为什么呢?因为我的奴性太强烈了,上苍造我林双秀这么一个人,就等于造了一只狗一样,一只狗就只会忠于它唯一的主人,就只会服从主人的命令。我也是一样。如果王玫命令我去抢劫银行,我会服从她的命令吗?我的答案是会的,服从是无条件的。”

“反过来说,如果服从是有条件的,那么做女奴的随时可以声明,啊,对不起,我不干。这个是非法的啊,那个太难啦。主人怎么会知道什么时候她的女奴肯服从,什么时候不肯呢?这种主奴的关系也就没有太大的意义。”

“我知道我自己是一个很好的女奴料子,王玫那天在操场的长凳上警告我,以后做了她的女奴之后,我是不准随便外出的。其实,对这个外出的自由,我是一点也不稀罕的。我认为没有王玫的许可的自由是假自由。她的警告,正合我的意思,几乎可以说是心心相印。”

“我看过一些书,书上说有些大人喜欢被绳子绑在床上,动弹不得,越动弹不得,他们越兴奋。我喜欢被王玫绑住我的心。绑得喘不过气来,没有自由,我却快乐得很。譬如说吧,假设王玫命令我,双秀啊,今天下午我不准你想念其它任何事情,除了想念吸吮我的脚趾之外。好好想,三个小时后,写下你想的东西,交给我看。我会很欢迎这样的命令的。我会在王玫的命令下,找到我的自由,发挥我的自由。”

“总而言之,做王玫的女奴是很幸福的。如果没有王玫的脚和她的袜子,我的很多灵感也消失了。嘻嘻,这可是王玫自己说的啊,她说,从今以后,在每年她的生日那天,她会给我一件好东西。她迟早会让我舔到她的脚的。你看着吧,只要我不做什么坏事的话。想到这个可能性,我的心就酸酸的,甜甜的。你如果要我做坏事,先杀了我吧,因为做了坏事,上苍是会处罚我们的,而最狠的处罚我的方式就是不让我舔到王玫的脚。”

“四年级下学期一开始,我们选举班长。其实,谁会有资格和王玫竞争班长的职位呢?她以压倒性胜利当选之后,上台讲了几分钟的话:各位同学,距离升学联考,眼睛一眨就到了。我们想成为人上人,就必须能吃苦中苦。我们的导师平时很忙,没有办法每时每刻双眼盯着我们。那个教鞭都好久没用了。老师,请问,你准我在必要的时候用它吗?老师连忙点头,还加了几句话:我不在的时候,你们就要听王班长的话,把她当成我一样。唯一要请王班长注意的是,藤条本身很硬,用藤条打人是很痛的,我们只能打手心,不能打手背。还有,王班长也有全权命令你们罚站,罚跪,罚跑步。”

“我听了,心里好快活啊。能看到王玫处罚别人,虽然比让她处罚自己兴奋的程度差一点,但还是可以望枚止渴的。”

“王玫这一席话,就奠定了她将来有权处罚同学的合法性。通常在一个科目里,有三四个学生会考不及格。王玫通常会耐心地帮不及格的学生将错误的地方复习解释一下,然后拿起教鞭,说:你只得了五十三分,来,手伸出来,伸直啊,七下。”

“比较怕痛的学生有时候会闭起眼睛,不敢看。我倒也并不太羡慕被王玫打手心的学生们。这完全是心理作用在作祟,我只希望被她以女奴的身份鞭打,并不希望以不及格的学生身份受罚。王玫,教鞭,手心的疼痛程度,这些外在因素和生理因素都相同。不同的只是女奴身份和笨学生身份。就像王玫的袜子和你的臭袜子,很有可能是一样臭的。可是闻你的我要吐,闻她的我会腾云驾雾。差别真大。”

“像王玫这样的女孩子才能算是货真价实,里里外外,每一公分,都是当一个主人的料子。我的表姐虽然和王玫一比,也就黯然失色,但是至少她也还是一块当主人的料子。相形之下,我们如果随便从街上拉一位漂亮的女孩子来,让她穿上一套女主人的服装,什么黑皮手套,黑长统皮靴,之类的道具,另外再找一个奴隶来,跪在她的面前,让她鞭打,也许我们会暂时觉得她看起来像一个主人的样子。可是,我们如果将那个奴隶牵走,让她换上一套上街的便服,她的主人的气质立刻就荡然无存啦。”

“王玫让她穿上一套乞丐服装,单独地站在墙角,她的主人气质还是会光芒四射。”我帮双秀接下去。

“没错,啊,对了,我服从王玫的命令去看了整牙医师。可是医师说我的牙齿尚未定型,要我隔一年之后,再去看他。我将这结果报告给王玫听,她抚摸了我的脸颊一下,说:双秀,你很乖,很听话,我喜欢你又乖又听话。所以说,小鹏,你看,我如果能被王玫收做正式的女奴,我怎么不会享受我生命的每分每秒呢?”

“期末考一过,暑假就到了。别人都是欢天喜地,只有我偷偷地在流泪。突然,王玫递给我一张纸条:双秀,我喜欢坚强、肯吃苦的女奴。你永远要记住这点。我的眼泪立刻停止,笑得比什么花都甜。”

“转眼间,学校又开学了。王玫和我一起升入五年级。王玫被校长选为全校的纠查队队长。副队长是一位六年级的男生。我看得出来,他很喜欢王玫。但是王玫的心并不为所动。她曾经告诉过我,黑玫瑰的规章不准她在十六岁生日以前结交男朋友。不过,如果他考上高雄中学,肯努力上进,肯乖乖地等待她一直到她十六岁时,那么她可以考虑接受他为男奴候选人之一。她还说,她不会考虑收留脑袋瓜笨笨的人做为她的男奴或女奴的。”

“有一天早上,王玫叫我去纠查队办公室找她。中午,我一走进她的办公室,她也才刚吃完午饭,坐着,要我把门关上,没请我坐下,因为她知道我喜欢跪着。如果不能跪着的话,我宁可站着舒服一点。”

“她开口了:校长希望我能利用我的班长职责,命令三四位女生跪在我的面前,让我训话几分钟。但是这训话的地点必须在教室外的走廊上,他才能用他的摄像机拍摄得清楚。然后他会将这录像带捐献给黑玫瑰俱乐部,然后卖给黑玫瑰的金榜会员们。可是假公济私的事,我是不太愿意做的,而且命令女生们跪下,也只能在教室内执行啊。我考虑了很久,想到了一个两全的方法。只要被罚跪的女生是自愿的,而且大家一起演戏让校长去拍摄,就便成假私济私,一点问题也没有。”

“我说:包在我身上吧。我会帮你物色到另位两位女生,加上我自己,我就跟她们说实话。可以吗?”

“事成以后,应该怎么奖赏你啊?她继续笑着说。”

“当天下午,我就尝试性地向两位时常和我一起做功课的女生分别提起演戏下跪的事。有点出乎意料之外,她们都很干脆地答应了。”

“你们只演了这么一次吗?”我问。

她说:“是。”我就坦白地告诉她,那天我躲在大树后面偷看到了。

我连连摇头说:“那一场戏真是害人不浅啊,我从此就沦为奴性十足,不可自拔的男孩。”

“那一场戏真是造福不浅啊,你从此就升为奴性十足,生命力丰富的男孩。”双秀矫正我说:“这是缘分。我如果告诉王玫这个缘分,也许将来说不定她还肯收你为她的男奴呢。小鹏,如果有一天王玫收我为她的正式女奴,我一定保证遵守我今天说的话,推荐你给她,但是她有没有兴趣,或是肯不肯考虑,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我内心确实很感激,就郑重地向她道谢,并请她继续讲她的故事。

“王玫是一个说话负责的人。她没忘记奖赏我。”

“小翠,你就一面聊天一面做你的事吧。双秀,晚上是我给你的奖赏,就让你跪着吧,我们也可以顺便看看你有能耐跪多久。说着,她自己就陷入沙发里,然后将两脚很自然地搁在脚垫上。小翠一看见王玫伸脚出来,就双膝跪下,将一个小袋子放在地毯上,打开它,拿出一些按摩保护皮肤的膏霜类的小盒子出来。好像一个画家满足地骄傲地面对着自己的创作似的。开始慢条斯理地开始工作起来。”

“因为王玫并未指定我跪着的地方,我想了一下,就选择了最有利的位置,在小翠的对面跪下来。王玫的腿和脚就恰好搁在小翠和我之间。”

“王玫说过要奖赏我。现在她将她的话兑现了。她将她的双腿和双脚,毫无遮掩地显露在我的眼前,让我的脸和它们之间的距离还不到半公尺。让我尽情地凝视,探讨,记忆,享受,崇拜,垂唌,这就是价值最高的奖赏。”

“小翠这时已开始捏拿王玫的左脚大脚趾,很细心很疼爱地捏着。”

“双秀,做为奖赏,你可以随便问小翠黑玫瑰的事情。王玫半闭着眼睛,舒适地享受小翠有职业水平的捏脚服务。大概看到我的口水都快滴出来了,就设法分散我色迷迷的心。我一听到圣旨,就赶快问了一句:小翠,你是谁的女奴呢?”

“小翠一愣:我?我没有主人。然后看一看王玫,好像是在征求她的许可。王玫就告诉小翠将她所知全部说给我听,于是小翠就接着说下去,但是脸色有点暗淡。”

“大约两年前,在第一护法的女儿十六岁的生日时,我被她女儿选收为正式女奴。可是那时,我仍然心花花的,对第三护法的女儿很有兴趣。有一次,我跟着我的女主人去第三护法家里参加一个聚会,竟然偷偷地溜进第三护法女儿的房间里,闻她的袜子,被她家佣人发现,将我告发,我就从此被贬为女仆。最后幸好掌门人觉得我的办事能力还可以,就把我调过来她家了。小翠甩一甩头,好像是想要甩掉这个不愉快的过去,但她的手还是继续工作着,说:现在我全心全意把两件事情做好,我的生活就满足充实了:一、做好黑玫瑰俱乐部秘书的工作,二、照顾好王玫的脚。”

“女仆和女奴主要有什么不同呢?”我问。

“我非常羡慕你,因为我知道你迟早会升成小姐的女奴的。我呢,永远是女仆一个。小翠酸酸地说,只是间接地回答我:没有主人命令我跪下,没有主人踢我,没有主人打我的耳光,王家还付我月薪呢。现在这个时刻,你和我都很幸福地跪在王玫的脚边,看起来好像区别不大。其实呢,区别有天地之分。我的跪下是自愿的,没有什么味道,你的跪下是小姐命令的。从她的嘴唇发出。味道是甜甜的。还有呢,女奴是终身的,女仆是暂时的。女奴可以享受真自由。女仆只能享受假自由。‘她说着,忽然低头吻了一下王玫的左脚尖,又继续说:像这样,我可以随时吻小姐的脚,她好像也不会反对。但这是因为她的心理生理反应几乎是零,是麻木的,就好像一只小猫在吻她的脚似的。这就是所谓假自由。你呢?你也许终身都无法随心所欲地吻她的脚,她也许不准你这样做……”

“突然王玫插一句话:不是也许,是绝对。”

“对不起。小翠改正地说:她绝对不准你这样做,为什么呢?因为你吻她的脚的时候,她有知觉,有反应。有注意力,有心想调教你,有兴趣和你玩。这才是所谓的真自由。”

“我心里暗暗地庆幸,也感谢上苍的眷顾。并且也很喜欢小翠的分析,基本上与我的观念类似。我心里好快活啊,可是我尽可能装得严肃地在聆听的样子。”

“你的秘书工作主要的是些什么呢?我接着问。小翠正要回答,王玫开口了:小翠,人非圣贤,孰能无过?你又不是错了好几次不知悔改的人?这样子吧,等我过了十六岁生日,当了准掌门人后,我尽我的薄力,帮你说说看,设法升你为候补女奴。”

“小翠一听,抬起头,认真地望着王玫,似乎是想从她的脸上探索她这话的可靠性,然后问:真的?几秒钟后,泪珠开始在小翠的眼眶里滚动。”

“听了王玫的允诺,我也为小翠高兴。可是仔细一想,咦,不太对啊,如果她也成为候补女奴,那么,她、娟娟和我,不就变成三个人抢两个位置吗?这个威胁我的生存的担忧在一瞬间就表露在我的脸上。只见王玫学大人的样子深叹一口气,说:好吧,今天晚上只有我们三个人,让我现在就告诉你们一件事吧。这件事,如果不让你们知道,对你们也不公平。让你们知道,请千万帮我守密。好吗?小翠和我都紧张起来,但还是慎重地点头答应。”

“王玫稍微调整了一下她的坐姿,但是没有将她的脚从小翠的双手中缩开。她知道她的脚是黑玫瑰的灵魂。她自己和小翠都有责任将它们维护好。只要她人在家里,而且是在静坐的时候,例如,做功课,读书,看电视,小翠就会跪在她的脚边,执行修剪趾甲和健康保养的工作。”

“她告诉我们,张娟娟是她的干姐姐。娟娟患了血癌,最多还有五年的时间,由于上述的原因,王玫想提早册立娟娟为她的正式女奴,聊尽心意,让娟娟快快乐乐地活几年。等她与世长辞之后,再册立我为正式女奴。如果她有能力帮小翠争取成功,那么小翠就是候补女奴。”

“小翠和我听了这段话,都很感动。觉得王玫的这个决定是很正确的。王玫一看我们都好像是心悦诚服的样子,也就松了一口气。又将她的身子陷入沙发里。”

“小翠说:小姐,我可以请求你允许我做一件事吗?”

“说呀,只要不是去杀人放火,都可以商量。”

“为了报答你对我的帮助和照顾,我想,我想……小翠迟疑了一下,终于说出口了:我想为你戴上贞操带。”

“王玫愣住了,还没回答,小翠又接着说:在我们俱乐部里,不锈钢的那种。”

“何必呢?不太舒服吧?而且我听我妈妈说过,戴了那个东西,你连自慰也不行的。王玫终于回话了。”

“我真佩服她的博学多闻。我自己在两个月前大约十岁半时,已经开始了自慰的习惯。我最喜欢幻想的情景就是,在上体育课时,我因为一件很小的事惹王玫动怒了。下完课后,她和我就一起进去她的纠查队办公室里,把门锁上,她坐下,命令我在她的面前跪下跪好,她开始打我耳光,并命令我一面挨打一面自自慰。”

“在接近高潮的时候,她便命令我趴到地板上。就在那一秒钟,她的穿着白袜子的右脚,从那只名牌的运动球鞋半挣脱出来,脚跟在鞋外,脚尖还在鞋内。她命令我的鼻子迅速地凑到她的脚尖和鞋子之间。吸进最大量的温热并带有汗味的空气。空气一进我的鼻孔,我的高潮就来临。”

“小翠很坚决地回答:小姐,你已经将新希望带进了我的生活。好小姐啊,让我为你戴上那东西好吗?不会不舒服的,我可以请俱乐部的师傅测量我的身材骨架,特别订做一个适合我的,然后把钥匙交到你手上,我好喜欢!小翠居然哀求王玫起来。”

“我一听,开始用心盘算起来才。这不好办啦,万一王玫批准了小翠的要求,那我就尴尬了。我不喜欢戴上那东西呢,肯定是不舒服的,尤其是,上体育课时我怎么办啊?可是,如果做候补女奴的小翠戴了,而这个做正式女奴的我不戴,好像也说不过去。我只好暂不吭声,察言观色,相机行事。”

“王玫说话了:不,不好,我喜欢你时常一面自慰,一面想念着我啊。而且,古代的时候,妇女们戴它主要有两个目的,一是防止红杏出墙,这个我相信你不会也不敢,二是防止暴徒欺负她们。台湾治安还可以,这个可能性很小。这样吧,折衷一下。王玫继续说:三年之后,等双秀基本上长大成熟,身材定型了,你就带她一起去订作那东西还不迟。平常没事时,不用戴。当你们犯了过错,我就命令你们戴上,处罚你们,好吗?”

“我很佩服王玫的处置,十全十美,合情合理。”

我猛点头,然后一拍手,恍然大悟:“你今天恰好是在被王玫处罚之中?”

“对啦。”双秀笑了,居然还表现得很骄傲的样子:“大约两星期前,王玫要我设法去学一下叠纸的手工艺,我居然把她的命令忘了。她就在开车送我回家之后,一起陪我走进我家的浴室,命令我脱下裤子,亲自帮我戴上那不锈钢的东西。是小错嘛,所以她还是和我有说有笑地,这是我第一次赤裸下体,站在她面前,好害羞,好舒服,好快乐啊。她甚至还称赞我的身材很好看呢。”

“她命令我戴上一个星期,再过几天,到了星期日,她就会帮我用钥匙打开啦。很开心的。我这还是第一次戴呢,怎么这么巧,就被你碰上了。真奇怪。那次处罚三女生演戏事件,也是只那么一次,也被你碰上了。搞不好,你还真的和黑玫瑰有缘呢。”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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